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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一哽,不再讨论这个话题,转而到:“你要查账,总得先有个身份,你这怎么查?”

吴优看了眼黑瞎子,又看了眼潘子。

这么久,吴优别的没学会,狐假虎威倒是学了个九成九:“用我三叔的名义发出去,没人敢不来。”

“人来了之后呢,你怎么查账?那么多账本你看的过来么?”黑瞎子对这个答案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这个时候吴三省的名头还是很管用的,毕竟大家没人知道吴三省是真死还是假死。

吴优沉默不语,将一次性水杯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她这一路着急忙慌的,连口水都没顾得喝,此时倒是口渴的厉害。

“之前,我爷爷还在的时候就跟我二叔说过。”

吴优忽然讲起以前的事,黑瞎子一愣,倒是来了几丝兴趣。

“我爷爷说,不听话就吓,吓不倒才打,至于打不服的……想来黑爷也知道,在这个道上,是容不得那些人的。”

黑瞎子原本还饶有兴致的一张俊脸顿时变了颜色。

先是震惊,随后是不可思议,最后竟看起来有些……悲哀。

原来,本该无忧无虑的孩子真就走到了这个地步。

他有些心疼的想抬手摸摸她的脑袋,吴优却站起身来到窗边,她有点想吴邪了。

看了眼还在床上躺着的潘子,吴优此时只觉得庆幸,还好,他哥不在,还好,这些只需要她做就可以了。

想起吴邪笑起来的样子,吴优望着床上躺着的潘子,不知怎么也笑了起来。

只是那目中怀藏的珍视与留恋实在让人无法忽视。

“明天黑爷我就站在二小姐身后,那群不入流的东西上不了你,你想如何,都随你。”

“我可没钱雇黑爷你了。”吴优说的是真话,却也不失调侃的意味。

“那就先欠着,但得算利息,等你有钱了在给我。”

“好,一言为定。”

当天凌晨三点,所有盘口的伙计就收到了来自吴三省亲自发来的一条信息:今早六点,盘口总堂——查账。

这消息一出,收到信息的盘口一瞬间全都乱了起来。

最先慌起来的就是王八邱老六。

今天晚上王八邱和老六因为搞了潘子一番且行动十分成功正在庆祝,一人搂着两个美艳妖娆的女人在那还做些少儿不宜的事,老六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玩的更花,还点了两个看起来十分标致的男孩子作陪。

虽说潘子最后没死,但现在人躺在那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接下来他们行事大大方便了许多。

两人在那里胡乱搞到了后半夜,纷纷趴在美人的怀抱中睡去,梦中还有着自己把吴三省当凳子坐的场景,让人实在是不愿从美梦中醒来。

忽然一阵熟悉的铃声响起,王八邱和老六在听见这阵铃声后条件反射般的从人堆里一骨碌爬了起来,连裤衩子都来不及套上,匆匆忙忙的起身往外冲。

这铃声可是为了不错过吴三省的任何信息,所有堂口的伙计都特制过的。

两人到了大厅后看着对方狼狈的模样,虽有心要嘲笑一番,但这时候刀特娘的都快砍到自己脖子上了,谁还顾得上别人的笑话。

“这究竟怎么回事!你不说万无一失么!”老六此时恨不得把王八邱这个人按在地上暴揍一通,然后将人五花大绑,割断了对方舌头,丢到吴三省面前邀功。

王八邱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没有吴三省在的时候,他是要多疯狂有多疯狂,现在吴三省可能还没死,而且还有不到三个小时就要到总堂交帐,这谁能来得及想什么对策,就算是先招呼人也来不及啊!

“我怎么知道!说不定,说不定三爷还不知道咱俩的事,你慌个屁!”王八邱只能这么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自己幼小脆弱的心灵。

老六也知道现在时间来不及,匆匆忙忙的和王八邱收拾一通,各回各家拿账本去总堂。

可两人走到半路上忽然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对,这潘子刚出事没多久吴三省就过来发难,是不是太巧了点。

王八邱摸了把脸上因为不停奔走又慌张而出的汗,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这会不会不是三爷亲自过来查帐啊,要真是三爷还在,他能眼睁睁看着潘子出事?”

潘子的忠心无人怀疑,而吴三省对潘子的信任简直比亲儿子还亲,说句不合时宜的话,这俩就差是从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那互相亲密的程度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眼看着潘子出事?鬼才信!

老六刚才也是被一下子炸懵了,现在一经王八邱提醒也回过味来:“也不是不可能,要真是三爷,顶多就是受点处分,这么短时间就算是说我俩做的,也得拿出证据才行。”

两个臭皮匠在车里商量一番后顿时觉得这波稳了,也没一开始那么慌张,大摇大摆的往总堂口赶去。

要说震惊,哑姐大半夜的看着手机迷之短信,顿时有种这个世界是疯狂的错觉。

这消息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发的,可问题是这个时间点除了吴三省,其他人怎么敢!

那丫头是不是嫌自己命长!

疯了吧!

那丫头绝对就是个疯子!

吴三省!你个老狐狸死哪去啦!快出来啊!你家大侄女找死啦!!

至于其他伙计有些保持着观望的态度,他们在吴三省手底下就是图个安稳,老老实实赚钱,大部分却是和王八邱他们一样的心思,只不过来没来的及行动罢了。

而那群人也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感觉十分庆幸,还好自己没出手,要不这次岂不是要被吴三省把脑袋卸了。

早晨六点,长沙总堂。

这个时候的长沙还没多少人出来走动,虽说太阳早就出来了,但城市里还是一片十分寂静。

而今天的长沙总堂这里却是极为不平静的。

最先到的就是哑姐,她的地盘离这不远,半个小时不到就过来了,推开总堂大门,她就看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一头短发,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搬了张椅子,坐在头椅右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