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
孟夏做了个噩梦，猛然惊醒的瞬间，却不料抬头看到了霍郗白，又是一惊。
“这里只有你能来？”
霍郗白轻哼一声，孟夏瘪了瘪嘴，她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突然看到霍郗白，下意识脱口而出罢了。
孟夏低着头，活动了一下被自己睡麻的胳膊，看到霍郗白还站在这里没走，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继续看书。
见她没有离开的打算，霍郗白眉头微皱，“还不走？”
抿了抿唇，她还是开口回答，“我把剩下的几题做完再走。”
霍郗白没说话了，但也没离开，就在那里静静看着她，孟夏不由地捏紧了手心，本来就不会的题更加看不懂了。
这人怎么还不走？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
正吐槽着，头顶忽然落下一道声音，“作辅助线，连接AE……”
孟夏愣了两秒，而后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她的题目，按照霍郗白的思路做下去，居然真的可以做出来。
得出答案的那一刻孟夏一喜，而后又忽然想到什么，“你不是才高一吗？怎么高二的题目都会写？”
“你以为我周六周日上那么多课是在干什么？我初中就开始上高中的课程，现在早就学完了高中所有课程。”
“真的吗！？这么厉害！”
孟夏双眼一亮，眼底闪烁着明晃晃的羡慕，要是她也能和霍郗白一样聪明，现在也不至于这样了。
“这有什么。”
瞥见女人眼底的一抹亮色，霍郗白忽然有些别扭的垂了垂眸子——
他从来不屑于向别人炫耀这些，因为他身边除了陆泽野这样的纨绔，同样天赋异禀的人也比比皆是，比如霍郗呈，是他无论怎么努力也不能超越的存在。
倒不是说他比霍郗呈差在哪里，只是已经有了一个满分答卷，即便再来第二个，也没有了多少欣喜，甚至一但没有达成霍郗呈的标准，反倒成了丢霍家的脸。
目光暗了暗，霍郗白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地捏紧，却忽然听到孟夏的夸奖，“这已经很厉害了啊！我要是有你的脑子，现在也不至于这么担心期末考试了。”
孟夏一边说一边快速写下解题步骤，明明没有抬头，却丝毫不会让人怀疑他话里的真诚。
见她还不打算走，霍郗白下意识地问了句，“担心期末干什么？”
终于写好题目，孟夏这才抬头看他，“当然是怕万一考不好，霍夫人会不喜欢啊。”
闻言，霍郗白脸色微变，忽然怪哼一声，“放心，就算你做再多，她也不会喜欢你。她之所以收养你，只是因为霍西西，难不成你还打算用一个月的时间就超过霍西西？”
霍西西是霍夫人花了十几年时间精心培养的，她的天分和才华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人短短时间内就能追赶超越的？
孟夏当然知道，知道自己比不上霍西西，也知道自己霍夫人不喜欢自己，可……
“即便是不喜欢，我也不想她讨厌我。”
抿了抿唇，孟夏朝他挤出一个勉强的笑。
霍郗白看着那样的笑，愣了两秒，似乎想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为了讨母亲关心，努力追赶霍郗呈的自己，可却怎么也换不来好结果。
“愚蠢。”
冷声吐出几个字，少年转身离开，只盛孟夏盯着他的背影发呆——
她可能不是很聪明，但这段时间的变故让她变得太过敏感，所以一瞬间就察觉到了霍郗白的情绪波动，再联想到在霍家这么久的所见所闻，不由地轻叹——
他应该……也曾经和自己一样吧？
虽然她不懂霍夫人为什么会偏心，但她每次看到霍夫人在餐桌上关心霍大哥的时候，总会忍不住看一眼沉默的霍郗白，会忽然有种同病相怜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