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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内

靠近内城边缘的一座宅院,有两名戴着斗篷的人走了进去,一人进了一间屋子,另一人站在外面等着。

只听到屋子内传出来的对话。

“他回来了。”

“我知道,暂且停止一切行动,等我这里的消息。”

“但是...齐王那儿?”

“放心,会让他闭嘴的,好了,短时间不要再联系我了。”

屋内身着黑色斗篷的中年男子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

屋内的人透过窗户看到两人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晦暗,打开暗门,也从屋子内消失了。

君华和霍不疑都不知晓还有人在暗中窥伺他们,现在两人要坐马车进宫见文帝,见过文帝以后,再去诏狱把凌益带走。

“长公主,霍将军。”曹成看到他们两人,远远的迎了上来,“未能远迎,请两位莫要见怪。”

君华笑道:“不怪不怪,你这不是当值呢嘛,陛下在吗?我们直接进去?”她伸手指了指里面。

曹成点头,“陛下在殿内等着您二位呢。”

“好嘞,那我们先进去了。”

霍不疑也跟曹常侍打了个招呼跟着君华一起推门进去了。

“嘎吱”门被关上。

屏风后面传来文帝的声音:“你还知道来看朕啊!真以为你心里只有你的姑母了呢!回来怎么不先进宫?就算是你没有命令擅自回来的,朕还会责怪你吗?”一连串幽怨的话让霍不疑有些尴尬的看着君华。

君华安抚的看了他一眼,绕过屏风:“看来陛下不太欢迎我啊。”

文帝看到她表情瞬间呆住了,“你怎么也来了?这个曹成!怎么也不通报一声!!!”

曹成:......我说了,您没注意听吧???

文帝脸色有些黑的看着霍君华:“咳咳...你来干什么?”

“当然要跟子晟一起去诏狱了。”君华理所应当的回道,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下。

文帝瞪她一眼,转而满面慈爱笑意的看向霍不疑,“子晟......”

霍不疑对他郑重行礼:“臣,参见陛下。幸不辱命,得胜归来。”

文帝:“好好好,真不愧是霍氏子,真是少年英才啊。”而后对霍不疑夸赞了半天,一会儿一句英雄出少年,一会儿又是国之栋梁。

君华等了许久见他仍没有要停的意思,抬手想要打断他。

霍不疑看到微微摇了摇头,自己开口道:“陛下,多亏您这些您对臣的教导,臣才会有今日,臣也并不是少年英才,是陛下亲自教的,只学到了陛下的十分之一而已。”

“你呀,你呀,拍朕的马屁是不?哼!朕就知道你跟着霍君华都学坏了,你从前那会儿阿谀奉承啊。”文帝拿手指点了点了霍不疑的脑门,“说吧,这么阿谀朕,有什么事儿要求我?”

霍不疑忸怩了一下,还是直说道:“臣想将凌益从诏狱带走。”

文帝听到的他的话愣了一下,陷入了沉思。

之前霍君华跟谈过凌益要怎么处理,他们两人一致要等子晟回来以后再处理,但是霍君华的意见,与他的意见截然不同。

霍君华认为,等子晟见过凌益以后,应当由她带走处理掉。但是他觉得,不应该让凌益成为子晟的心魔,应该让子晟亲手斩断。霍君华对此十分不乐意,她今日怎么都不拦着呢?他的想法是为了子晟以后好,但若真让他下这个命令他也做不出来,还以为霍君华能跟子晟商量好,见过就算了,怎么还要带走了呢?她怎么办事儿的!

文帝的眼神看向君华有些不满,君华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看了一眼,又默默别开脸,别看了,你自己下旨要斩首,那谁斩不是斩?要是让你知道子晟之前还想着将他带在身边时时折磨,那你不得更担心么。

霍不疑追问道:“陛下,可以吗?”

文帝有些为难道:“子晟啊,你为什么要带走他呢,与此案有关的人员,朕都已经下旨说了要如何处理了,你若是将他带走,那到时候行刑时不是少个人吗?”

“陛下不用担心,臣这是带他去给霍氏族人和孤城将士百姓请罪,他还是按照您的旨意处理。”霍不疑解释道。

“那你还要将他带到孤城遗址吗?”

“当然不是了,臣还想着正旦时能用他的头颅祭奠呢,在别院的祠堂里,安置了他们的牌位。”

文帝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那你去带走吧,不过要看顾好了,明日天亮之前,还回去一个活着的凌益。三日后他们都要被行刑了。五日后的正旦,正好能赶得上。”

霍不疑点了点头,君华起身,两人打算告辞一同去诏狱,文帝拦道:“子晟,正旦宴会你来吧,只是家宴,没有许多人。”他说完怕子晟为了陪霍君华不来参加,又对君华说道:“你也来吧,人多热闹。”

君华白他一眼,“不,子晟也不。我们走。”

文帝:“霍君华!你给朕站住!你无法无天了!”

“......”君华转身看着他胸口剧烈起伏一看就被气得不轻,出口的话语略软了些:“汝阳王妃。若您不想正旦过的鸡飞狗跳的,最好少把我们凑到一起,不然我再给她气嘎过去了,您说您也不好意思怪我。到时候在汝阳王面前也不好做,多为难啊。”

汝阳王一家本身是不参加正旦家宴的,君华之前不参加一是为了陪嫋嫋,二也是觉得不耐烦见那么多人。

只是知道霍君华拒了正旦宫宴,汝阳王妃就冲进长秋宫要求参加了,那她要去,君华肯定不会去了,也不是怕她,就是不想大过年的还跟脑子不好的人计较,平白失了好兆头,影响一年的运气。

汝阳王妃现在就跟个疯狗一样,上次被刺了一剑,也没找回场子,现在恨君华恨得要死,若不是汝阳王压着她,那说不定早就又来自取其辱了,但凡换个时间,君华也不会避开,只是想着没什么必要,而且,正旦也想跟嫋嫋一起过。

文帝最近也没少受汝阳王妃的气,但他又不好计较,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也没什么能威胁的到她的,只能躲着点儿。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阿姮也不爱出门了,汝阳王妃也不敢跑到永乐宫去找上门被阿姮怼,就欺负他和神谙,唉本想着霍君华能分担一些呢,但是经她一说,他也确实怕她说的太狠,把人给气过去了,那还是算了,忍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