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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下午,君华都陪着嫋嫋,两人先在马场跑了两圈,又一起去猎场围猎,带回来了几只猎物喂小虎崽子,晚上吃过饭嫋嫋要做一下今日的课业,君华就趁着夜色又去了淳于氏的别院。

还是在同样的地方,淳于氏一直在等着。

“这么快就想清楚了?”

忽然出现的声音把窗边的淳于氏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捂着胸口道:“你若能护住幼娘和琪儿一辈子,我便将证据给你。”

“看来你没什么诚意,那算了,我也不是很需要。”君华淡淡道。

“等一下,你想如何?”

“我可以把他们二人送到北疆,以后他们俩只能隐姓埋名的生活。”这是君华的底线,她不会主动杀这两人,但是也不会护住她们。

淳于氏并不满意这样的条件,“北疆蛮荒之地......”

君华打断她,“你若不愿,就算了。我说了,我不是非要这份证据不可。”

确实不是非要不可,但是谋划这么久,就是为了名正言顺的让凌益身败名裂,不会有任何翻身的余地,她自然不会轻易放弃,现在这么说,只是不想答应淳于氏太过分的条件。

她想了想,语气有些缓和道:“北疆绝非蛮荒之地,你用的笔墨纸砚皆产自北疆,我可以保证,北疆比之都城不遑多让。”

淳于氏只能相信她,也不得不相信她,“我有些护卫...能让他们带走吧?”

君华从树上下来,“自然可以,给他们二人改个名字,你不是还有两个月寿命么,我可以让你亲自送他们去北疆,但是,亲眼看着凌益死和送他们去北疆你只能选一个。”

“周安,周乐。”淳于氏说出两个名字,“周是我母亲的姓氏,希望幼娘和琪儿往后平安喜乐。”

君华:“你不用跟我解释,想想怎么跟他们俩解释吧。证据给我,三日内就可以安排你们离开。并且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淳于氏摇头:“我不走,他在别院外放了人盯着我们,若是想要带着产业离开,绝不可能悄无声。

你设计让他们假死离开,并且将事情嫁祸给凌益,我去宫门口状告凌益宠妾灭妻,为外室子杀嫡子女。然后你再拿出证据状告凌益,他先被我转移视线,你状告他时,他定反应不过来。”

君华:......脑子也挺好使的,怎么会看上凌益呢?

淳于氏:“???我听到了。”

君华才缓过神来,原来自己说出来了,她转移话题道:“证据呢?”

淳于氏将供案上的观音像放到一旁,拿起底座递给霍君华,“在这里面。”

君华抬手用力的将这个白玉莲花底座摔在地上,碎裂了一地的碎片,中间是几封书信,她俯身捡起:“就是这些书信吗?”

淳于氏微微点头,“还有我这个人证。”说完她皱了皱眉,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说道:“当初城破后,凌氏一族也有许多人在凌府内死了,大家都说是叛军挨家挨户上门屠杀的,但是你知道内情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当初幸存的凌禹,也就是如今名存实亡的族长,他应该也知道些什么。”

说到这儿,她嘲讽道:“凌族长也有个儿子,你刚好有可以要挟他的人了。”

“你若不愿,证据我换你,今日就当我没来过。”君华一脸不耐的看着她。

淳于氏移开视线,抿唇不再说话,她心里是有些不甘心与霍君华合作,但是总比无能为力的死在凌益手里好,她压抑着心里的不甘心,“可需要我告诉你凌族长的住处?”

“不用,你方才说的假死事情,我安排好以后传信给你,你按照信上说的做就行,记得跟你那两个孩子交代好,好好配合我们,如果因为他们不配合暴露了,那后果你自己承担。”君华语气平静的说道。

随后拿起书信,跃上树丛,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淳于氏依靠在窗沿上,有些泄力,她这两日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虚弱下来,开始变的怕冷,无力,精神不济,她想着,是该跟幼娘好好谈谈了。

幼娘聪慧,虽然性子骄纵,是因她骄傲至极,初断腿时或许她不能接受,可最近两个月她已经发现,幼娘是故意闹腾,因父兄疏远她,不关心她,她才想故意闹事让自己心思一直在她身上,她能理解幼娘,可是以后没有她了,幼娘必须的成长起来了。

别院并不是很大,主院往北走不远有两个小院子,是凌幼娘和凌琪的住处,因着换了个环境,不在府内那么压抑,凌幼娘的心情好了不少,也因着凌琪同样被算计了,凌幼娘也对他没那么看不顺眼了。

她有些窃喜,说不上来谁更惨一些,好像是她更惨吧,都站不起来了,但是再想想,阿兄也挺惨的,都绝嗣了,以后说不得还要靠她过继才能有个后代呢。

凌幼娘突然觉得自己往后除了靠阿母,还能靠的上阿兄了,不过阿兄这性子,竟然能被一个外室子欺负成这样,得好好调教一番才行。不过也不能让人白欺负她阿兄,她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帮阿兄报复回去呢,不如先将那个贱种阉了,让他也绝嗣吧......

“女公子,女君来了。”门外的侍女小声禀报道,女公子方才说了不许人进去打扰,女君来了也得先问问才行呢。

“嗯,进来吧。”凌幼娘面上带着思绪被打断的不满,看着进来的阿母面色苍白的样子,“来找我何事?”

淳于氏坐在她身旁,表情有些严肃:“幼娘,阿母知道你心里有诸多愤恨和委屈没有发泄出来,阿母原想着日子还长,就这样陪在我的幼娘身边,总有一日你能不再缩在壳子里。可是阿母的时间不多了......”

她垂眸遮住眼底的对死亡的恐惧,和对两个孩子的担心,语气悲凉的说道:“幼娘,以后阿母不在了,你不能再任性了,你阿兄他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身子现在又是这样的情况,还需要你看顾他一些。”

“等一下!”凌幼娘打断他,凝眉道:“什么叫你时间不多了?你说清楚!”怎么会时间不多了,怎么突然就时间不多了呢?莫名其妙的,她才不信呢。

只是心里却突然好似空了一块儿,莫大的恐慌向她袭来,压的她有些窒息,她想俯身捂住胸口,但却固执的握紧拳头,盯着阿母的眼睛看,希望她能告诉自己只是为了让自己听话懂事编出来骗自己的。

看到阿母目光中的不舍,悲伤,凌幼娘脸上血色尽失,那一瞬间,整个人仿佛被冰水从头到尾浇个湿透,心也凉得彻底,她抬手捂住胸口,想要大喊可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

有些无助的朝阿母伸出一只手,希望能抓住她,让她一直留在自己身边,陪她一辈子。

淳于氏看到女儿的样子,眼泪蓦的流了下来,她从知道凌益有外室,又有一个比幼娘和琪儿都大的外室子,到知晓自己活不过两个月和知道枕边人早就谋划着让自己死,再到知道琪儿的身体情况,从没流过一滴泪。

她知道被背叛时想着维护自己和孩子的利益,她知道命不久矣时想的是怎么带出仇人,让幼娘和琪儿没有后顾之忧,她知道琪儿不能生育时想着琪儿以后该怎么办,该靠谁,想着杀了所有的知情人保障琪儿的地位。

她没有哭过,没有时间为自己难过,可看到幼娘现在的样子,她却突然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