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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另一队使者到达江州城,王宁漳之前也已经跟张世诚见过面,谈好条件了,等明面上的招安队伍到了,再将事情摆到明面上,条件也都提出来商讨,过个一两天,就商讨出他们达成一致的条件,就可以了。

两日前,王宁漳和张世诚见面的时候,先是分别对彼此表达了自己的敬仰之情,然后相谈甚欢。

崔侯也是带着陛下的旨意来益州的,若是招安,张世诚及其不负隅顽抗的手下家眷性命可保,家财亦可保,张世诚本人封永川县侯,手下亲兵部曲不得超过三千,家中护卫也不得过千,这些张世诚都欣然接受,只是封地永川县,要协助崔侯驻守益州,他不太能接受。

他想去都城享受荣华富贵啊!虽说在益州也一样能享受,可是都城安全啊。

他虽然明面上与川氏,巴氏,黎氏三个世家对峙,但心中知晓,那是因为这三个世家没有动真章,如果他想对这三家下手,那么有这个念头的次日,他的尸首就会被挂在江州城门上!

他也不傻,这三家在他没出现之前基本就算是益州的土皇帝了,朝廷那么多官员派下来,要么与他们狼狈为奸了,要么就不明不白的死了,有点背景的,也是哭着求着调走的。

朝廷现在想拿回益州的掌控权,说实话,基本没可能。他如果听朝廷的待在益州跟这三家作对,朝廷也保不住他的命啊!

所以,说什么都不同意接受封地永川,说到最后,直接摆烂:“既然这样,那干脆别封我侯了,我就是去都城做个富贵闲人也好!”

王宁漳:......怎么就怂成这样了呢?

张世诚:死还是怂,当然是怂了!

王宁漳:行吧,去都城亲卫部曲没了,县侯要变成乡侯,只能你一家去,其他人,还得留在益州。

张世诚:好嘞兄弟,我能活管别人干啥!那啥,我的印章给你,我先溜了。

商议好条件的当晚,张世诚就召集了现在还活着的手下,将商议好的条件都告知他们,这些手下与他不同,他有家财万贯,娇妻美妾,还被封了侯,去都城吃香的喝辣的。

可他们只是首领的手下,首领变成闲散侯爷,他们去都城也只能是个小兵崽子,在益州被收编后,大小都还能是个头头,若能立个功说不定还能当上朝廷的武将,自然十分乐意留在益州,等待收编。

张世诚确定好自己的手下能欣然接受,不会闹幺蛾子,连夜收拾行李,次日一早就跟王宁漳告辞,踏上了去往都城的路。

王宁漳强忍着睡意,在城外将张世诚一家送走,看着疾驰而去的马车,他转身回到自己的马车上,困惑道:“他到底为啥这么着急呢?”

君华倚靠着软绵绵的靠枕,昏昏欲睡,“逃命呗。”

她话音才落,青砚驾着车停了一下,然后回身掀开帘子,“刚得到的消息,张世诚府上着火了,主院一个大院子都烧没了。”

王宁漳看了一眼天色,现在才寅时三刻,如果不是张世诚连夜收拾行李就走,那现在是不是已经没命了。

君华似是知道他所想,懒洋洋道:“不会的,他们不敢,就是知道人走了才敢放火的。”抬手掩面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这火啊,是烧给你看的。”

打完哈欠,揉了揉眼睛,问道:“崔侯大军什么时候到?”

王宁漳神色莫名,“三万前锋营今日便到,崔侯一路上还要收编降服的叛军,略慢些。”

君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只要他们不想谋反,不敢太过分的。再说了,就算他们想做些什么,咱们对付他们不是有经验了吗。”说完起身下了马车,带上兜帽,骑马离开了。

王宁漳望着她在夜色中逐渐消失的背影,心底不可抑制的升腾起一股愤怒和自责。

如果当时不是他不够谨慎,让北疆的那些世家看出了端倪,他们也不会对主公下毒。

明明主公的计划是很完美的能悄无声息的蚕食掉那些蛀虫,可却因为他的疏漏,不得不大开杀戒。

既然益州的世家,与那些蛀虫也是一丘之貉,那就从江州开始肃清吧。

凌晨的江州城一片宁静,青砚安静的驾着马车,方才马车内凌乱的呼吸他也听得清楚,旧事他也知道。

君华中毒之前,青砚一直都是跟在王宁远身边的,是在她中毒之后,王宁漳也遭遇多次刺杀,他才回来保护王宁漳。

回想当时见到少主之时,他满身血色,手持长剑,指着北疆严氏的家主,问他要解药。

严氏家主不给,便在他面前,一个一个的杀掉他的妻妾儿女,直到他的妻妾儿女杀无可杀,严氏家主以为少主没了可以威胁他的筹码,竟出言咒清河王,当时清河王中了严氏奇毒命悬一线,少主便让人封城搜捕严氏嫡孙,他还记得少主当时说的话:本想着,这孩子还是襁褓中的婴儿,什么也不知,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他一马,可你不识时务,那就...将他找回来,当着你的面,一点一点的掐死他如何?

严家主睚眦欲裂的嘶吼,少主却满脸笑意的看着他哀求怒吼,严氏嫡孙被抱到严家主面前时,正在哇哇大哭,挥舞的胳膊上有着北疆境内人尽皆知的代表严氏嫡孙祥瑞降世的莲花形状的胎记。

少主微笑着捏住他的小手,声音温润的哄他莫哭,可这小娃仍大哭不止,少主便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小娃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弱,几乎没有时,严家主才答应给出解药。

后来,清河王服下解药脱离危险。

严氏一族,尽灭。

北疆其余几个世家,也不再负隅顽抗,和氏,安氏,向氏交出作奸犯科倒卖军械之人,并上交大半家财,以期保全其余族人。

此之后,三家从二流世家,跌至寒门,人丁凋零。

而少主,也好像变了一个人,再不复从前的喜怒形色,单纯无害。

哪怕后来,君华查出泄露消息内奸,告诉他自己中毒并非他之过,他也仍不肯原谅自己。

现在有机会能让少主出一出心中郁气,也是好的。

“少主,到了。”青砚停下马车。

王宁漳神情已经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他跳下马车,抬头看了一眼大门上方写着张府的牌匾,“摘了吧。”

然后转身又上了马车,“走吧。”

青砚疑惑道:“少主,你不进去看看吗?”

王宁漳轻笑道:“一场大火都烧没了,没什么好看的。”

走就走吧,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将城中这三家的人都找出来,一查就什么都清楚了,也确实没必要为一个找不到任何证据的火灾现场费心。

青砚驾着马车往客栈的街道去,此时天蒙蒙亮,街道上也有了一二行人,有些小食摊子也在路边支好了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