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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和仨孩子回到泾阳王宅之后,在这边住了一晚上,次日一早就启程回宫了。

李复站在门口送老头儿和仨孩子,目送着他们离去。

“行了,接下来,咱们自家准备过年,热闹热闹。”李复笑道:“老赵啊。”

“属下在。”

“让宅子里的人拾掇拾掇准备吧,年前的活儿该干都干明白了,和去年一样,年三十除了厨房那边,就歇着吧,给厨房院子里的人多加些赏钱。”李复说道:“到三十晚上吃顿饭,就属他们辛苦。”

“是,郎君放心,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老赵躬身应声。

“咱们庄子上酿造的好酒,前天不是运了两车过来吗?一会儿让宅子里的人,给送出去,一家送两坛子。”李复想了想,决定年前就给送过去。

去年给人家送礼就送得有些晚了,今年可不能这样了。

年前送东西,都提前走动。

年后人家邀请你上门做客的时候,你也能心安理得的稍微带点东西就过去。

不然的话,登门拜访,那脸上都挂不住。

如今,咱也是有身份的人了,不能掉价。

“那什么,连带着年货一块送了,单纯送两坛子酒过去,太单薄了,另外,跟咱们的人嘱咐好了,到时候见到主家,一定要跟人家说清楚,咱们送过去的酒跟别的酒不一样,那都是烈酒,容易醉人。”李复说道:“别等到元日大朝会,误了事。”

这要是自己在家里喝完两坛子,醉得跟死人似的,第二天宫中大朝会,人都还醒不过来,那不出事儿了吗?

所以这个问题一定要交代清楚。

另外就是,烈酒,一下子喝太多,容易出事儿。

知道有的人觉得自己千杯不醉,酒量好。

但是高度酒能一样吗?

“行,我仔细叮嘱好他们,再让他们出发。”老赵拱手应声。

李复转身回到了宅子里,回书房看账本去了。

年前是来不及了,等年后吧,出了上元节,再将钱财送到宫中去。

老赵开始安排宅子里的人准备车马,要给各家去送东西了。

库房里的绢帛,送上半车,还有两坛子酒,要好好放着,别在路上颠簸,弄坏了坛子。

板车放酒的地方,堆了厚厚的稻草,那酒坛子还用草绳给绑了好几道,放在稻草上,就算是路面偶有颠簸,也不会弄坏坛子。

厨房里准备的年货吃食,也都分出来好几份,放在坛子里,各家都要送上一些。

关系不错的,都知道泾阳王宅里好吃的东西多,这过年了,李复也不能吝啬,所以,都得送。

年前厨房这边是天天忙活,脚不沾地的忙活,过年的食材都用了十几车了,为的就是准备出来,到了元日之前,好给各家都送去。

送都送了,也不能小气了不是,食材方面,这才花几个钱呐?

装好车之后,宅子里的仆役两人一队,驾驶着牛车马车的,就往各家去送。

一辆车上装得满满当当的,停在了卢国公府门口。

仆役从车架上跳下来,走到了门口,敲响了大门。

“哪位?”门房从里面出来。

王宅的仆役递上了拜帖。

“在下是泾阳王宅的仆役,奉我家郎君之命,来给贵府送年货的。”

“原来是泾阳王宅的兄弟,请稍等,我这就进去禀报。”

门房说完之后,赶紧拿着拜帖往宅子里去,找到了管家,管家先赶紧让人开门把人和东西迎进来,然后去找自家主君去了。

因为拜帖上说,要见自家主君。

程咬金看过了拜帖。

“来的是泾阳王宅的仆役?”程咬金问道。

他有些好奇,仆役见自己干啥?应该是有事儿吧。

“是。”管家应声。

“那就把人带到厅中来吧。”程咬金说道:“若是没有事情的话,也不至于在拜帖中专门说要见我了。”

“是,小的这就将人请进来。”管家拱手应声。

其他的年货,去年也都送过,大差不差的没有什么区别,卢国公府的下人们也是见怪不怪了。

但是门口的两个人,从车上拿下了两个酒坛子,一人抱着一个,说是要亲自见卢国公,见面之后交给卢国公,这就稀奇了。

两坛子酒,有什么稀奇的?

管家出来了,请两人入府,说是主家正在厅中。

两人微微颔首行礼,随后抱着酒坛子就跟在管家身后进了卢国公府。

“两位,这酒坛子,交给下人就是了。”管家说道:“难不成你们要抱着这俩酒坛子见我家主君?”

“实不相瞒,要见卢国公就是为了这俩酒坛子,不然的话,年礼送到了,交接好了,我们也就回去交差了。”其中一人说道:“莫要小看这俩酒坛子,对于卢国公来说,那一车的东西,也不一定比这俩酒坛子能让他感兴趣。”

“哦?”管家更是好奇了。

不过,他也知道,自家主君好酒,若是有上等的好酒的话,主君还真是会觉得非常高兴的。

来到厅中,两人抱着酒坛子,微微躬身向程咬金行礼。

“见过卢国公。”

“无须多礼,你们这是......”

俩酒坛子太扎眼了,他们还没进门,走在门外面的时候,程咬金就看到了,那眼睛就再也没有离开酒坛子了。

这么宝贝,好酒?

若是上等好酒的话,那真是太好了,泾阳王兄弟实在是太了解他了,这礼物送的,真是让人舒心呐。

“回卢国公,这是我家郎君特意叮嘱小的们,要亲自交给卢国公的好酒,而且,郎君特意说了,要见到卢国公您,告诉您这酒跟其他普通的酒水不一样,让您慎饮。”

“慎饮?”程咬金纳闷了,喝酒不就是为了痛快,有什么慎不慎的?

“这酒有毒?”程咬金梗着脖子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俩人听见这话,连忙摇头。

“没有没有,这酒没毒,就是这酒水太烈,怕卢国公您一下子喝太多,喝醉了。”

“烈酒?喝醉了?我?”程咬金将这几个字组装起来,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不是来提醒自己了,这是来挑衅了。

他程咬金喝酒,还怕烈酒?还怕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