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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杜如晦担任宰相的这段时间,也是颇有建树,其办事效率之高,处事之果决,皆是受到了皇帝的肯定以及众大臣的尊重。

但好景不长,或许也是在杜如晦担任宰相的这段时间新朝初定,一系列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就这几年时间,本就十分清瘦的杜如晦一下子就给病倒了。

而且,这还是一病不起。

自此,皇帝李世民也是许杜如晦在家安心养病,但就算是这样,他的病也是不见丝毫好转的迹象,甚至还越来越重,直到现如今都下不来床了。

朝堂上,皇帝李世民看着杜如晦先前所站立的空位不断出神,他不自觉的想到,若是杜如晦在这里就好了,杜如晦是最擅长这些的。

李世民不断想着,而朝堂下方的众大臣也还在争着,一个个都踊跃的提出自己的意见,就如同那对着龙门正不断奔跑的鱼儿般。

就在这时,整个太极殿中,一道格外宏大、异常突兀的声音响起,“陛下,臣认为此刻并不适合与吐谷浑有任何不好的行为。”

这道声音在众多大臣的意见中一瞬间就脱颖而出,主要是这个观点是众大臣、包括皇帝李世民都没有想到、也不认同的。

一瞬间,整个太极殿内的视线全部都顺着这道声音寻过去,只见朝堂靠中间的位置上,一道满脸坚毅的身影正挺拔的站立着,就好似万座高山都不能将其给压倒般。

这人正是之前的前太子李建成府中的属官——魏征。

在前太子李建成被杀后,李世民也是十分欣赏魏征的才华,便不计前嫌的将魏征纳入自己的属官中。

后来李世民登基,这位曾担任过前太子属官的魏征,也是受到了重用,一路高升,直到现如今已经是官至尚书右丞,妥妥的正四品官员。

在朝堂上众人看到这般话是魏征说出来的后,眼神中皆是露出一点点异色。

一方面他们十分的嫉妒魏征,看这么一个前太子的人,现如今不管是官位还是权力都不是大多数人能比的,而且他还被陛下所看好,隐隐还有继续升迁的趋势。

另一方面他们又不得不佩服魏征,魏征这人也确实是有真材实料,所提出的一些意见与他们相比要高明许多,更重要的是魏征足够的“勇”。

这方面主要就表现在魏征这人敢当面的顶撞皇帝,若是李世民做错了什么事,有什么问题,他也敢直接提出来。

这些,就不得不让群臣钦佩。

若是换做他们这些人,哪怕就是提前知道了皇帝陛下不会将他们怎么样,恐怕也是不敢当着皇帝和文武百官的面顶皇帝的嘴的。

这就更不要说当众指出皇帝的错误了,也因此,这许多大臣在心中都在说魏征勇敢,或者说是莽。

魏征就是以这样的人格魅力将这些最初对他有看法的人,一步步的给征服的。

而坐在最上方龙椅上的李世民,在见到是魏征站出来时,一颗平静的心也是变得微微紧张了起来。

面对魏征,李世民近乎有一种莫名的慌张感,这是被其日积月累、一天天给怼出来的。

这种感觉十分神奇,并不是害怕、畏惧,而是担心魏征又指出自己有哪方面做的有问题。

“魏爱卿,你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李世民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魏征,只见其镇定的开口道:“陛下,臣认为这其中的原因有二。”

“其一,我们如今虽说战胜了突厥,北方的威胁已定,但大唐从立国至今,都是连年征战,士兵基本上都没一个太好的休息,天下的百姓更是没有机会休养生息,长此下去,势必又会引发动乱。”

“其二,据臣所知,吐谷浑地势极高,若是寻常人刚去恐怕就是连正常的行动都是问题,就更不要说士兵还要进行高强度的作战了。”

“综上所述,如今还不是发兵吐谷浑最好的时机,臣还望陛下能够徐徐图之。”

魏征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彻整个太极殿,也在皇帝李世民耳边不停回荡着。

而在听到魏征的这般话后,李世民顿时也分清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心中对刚才自己的这番热血冲动感到点点后悔。

作为皇帝,不管所作的决定是对还是错,在其身后都不缺追随者,更是极少人敢出来指出皇帝的问题。

这样也就导致了不管是多么圣明的君主,都保不齐会有出错的时候,而这种时候,也就需要如魏征这般的臣下出来提醒了。

当然,这也需要君主能够采纳,能够听的进去。

这也算是昏庸和圣明君主之间最大的差距了,而当今的皇帝李世民,显然是属于极为圣明的那一类。

太极殿内,众大臣听到魏征的这些话皆是心中闪过一抹无奈。

他们有些人是认为魏征说的极为有道理,他们自己都没想到。

还有少部分人其实脑海中也是考虑到了这些情况,但却是不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反对皇帝,他们将这种想法深深的藏在心底最深处,嘴上还是在不断说着要给吐谷浑一个教训这些话。

按照几乎全部人以往的经验,凡是对皇帝不断奉承,将皇帝想要做的事、不管是何种事都给完成的人,是升官升的最快的。

若是真的将皇帝给伺候好了,说不定就能从一介小官直接给封侯拜相了。

这种想法在很多官员脑海中都是根深蒂固的、难以去除的。

不过也正因为大多数官员都是如此,这才显得魏征在朝堂之上这般的突出。

“众为爱卿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李世民在听到魏征的这番话后,略微思考说道。

此刻的众大臣也是摸不太准这位少年天子的心思,干脆就闭口不言了,一瞬间,整个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龙椅上的李世民看着下面这帮人,环视一周,道:“既如此,那就给吐谷浑修书一封,以示交好。”

自然,对于魏征所说的派兵去适应吐谷浑那地势较高的环境问题,李世民也是吩咐了下去。

当然,他们自然不可能直接去吐谷浑的地盘上适应,而是将军队都调往了靠近吐谷浑的周围几个州。

自此,今日的朝会也算是圆满结束,而王权宁教导太子的第一天,同样也是令这位小太子受益匪浅。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着,一直到月余后的某一天。

这天是休沐日,中山王府内,四周寂静无声,哪怕是无时无刻都存在的风,此刻都好像是消失了般。

那处于王府中央的池塘旁,朵朵鲜花凋零,五颜六色的花瓣散落一地,给地面点缀上一片片色彩,显得有几分凄凉之意。

池塘内,鱼儿懒惰的游动着,就算是王权宁撒下去的鱼儿已经到了其嘴边,也是不像游动一步,就好像看不到般。

王权宁依旧是在池塘边静静的钓着鱼,而在他身旁却是换了人,不再是李翠儿,而是正脸上露出点点悲伤之色的长孙无忌。

其实二人之间的关系一直都还不错,再加上长孙无忌对于钓鱼也是十分的喜爱,渐渐的,二人的联系也是越来越密切。

看着长孙无忌脸上这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王权宁心中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本就兴致不高的心情顿时荡然无存。

“王爷,你说克明(杜如晦的字)这次......”长孙无忌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惋惜,话也只是说了一半便沉默不语了。

而王权宁在听到这般话后,也是眼底深处闪过一道忧伤,但却是没有开口说任何话,整个人就好似池塘中的那条鱼一般,一动不动,犹如老僧入定。

长孙无忌见状也是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即将全部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手上的鱼竿上,只不过这次面对着他平时喜爱的钓鱼时,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久久提不起兴趣。

就在这时,王府大门处,一片嘈杂之声响起,其中似乎还夹杂着点点的哀伤,此刻正坐在池塘边、手持鱼竿的王权宁似乎心有所感,扭头对着右侧方看了过去。

映入王权宁眼帘的是一名王府看门小厮的身影,只见此刻这名小厮正满脸的焦急,脚下更是三步变两步的狂奔着。

王权宁定眼看去,在其右手手上还揣着一个发黄的、像是纸张的东西。

在看到小厮身影的一瞬间,王权宁心中便涌现出一道不好的念头,随即念头迅速放大,就好似那幼小的树苗一瞬间就长成了苍天大树般。

在其身旁,长孙无忌也是注意到了身旁王权宁的异常,他正心中疑惑这位好似不管做什么都一副运筹帷幄的王爷,为何此刻会出现这般神态。

顺着王权宁的视线看去,小厮那焦急的声音顿时也倒映在了长孙无忌的双眸之中,不知为什么,在他心中同样也闪过一道可怕的念头。

一股凄凉之感顿时从长孙无忌身上四散开来。

突然间一阵凉风吹过,将那掉落在地上的花瓣卷携而起,不知吹往了何处。

小厮跑到王权宁面前,大喘着粗气恭敬说道:“王爷,杜府来信。”

说着小厮便将手中的那泛黄纸张递到王权宁面前,随即便迅速离开了。

看着自己手中这对折的纸张,王权宁手指微微用力在上面搓了搓,留下一道明显的拇指印记。

犹豫片刻,在长孙无忌的注视和催促下,王权宁终于是缓缓打开了这张对叠在一起的纸。

整张纸上,只有寥寥无几的十数个字,但王权宁却是看了许久,简直就可以说是一字一句仔细斟酌、反复查看,这般情况,好似在看皇上的圣旨般。

“王爷,发生了何事?”一旁的长孙无忌忍不住问道。

其实正常情况下长孙无忌这样问是非常不好的,毕竟这是别人写给王权宁的,若是万一涉及到一些机密那可是犯了忌讳的事情。

从王权宁的这般表情上,哪怕明知道不合礼法,但长孙无忌却还是问了,只因为在他心中此刻正怀有一道深深的不安。

不过王权宁对于长孙无忌的这般问话也没有在意,直接将手中发黄的纸张递给了长孙无忌,“走吧,咱们一起去一趟杜府。”

长孙无忌在刚接到纸张,还没有来得及看清上面写了什么内容时,耳边就响起了王权宁的这句话,顿时他整个人的身体都是一愣。

手指僵硬的将纸张打开,瞳孔微微收缩,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但很快,表情急速变化,转变为了浓浓的惋惜以及哀伤。

就这样,长孙无忌立在此处,目光注视着前方的池塘,眼中满是回忆之色,眼前的这方池塘就犹如一面镜子般,里面不断衍射出一幅幅画面。

那懒惰的鱼儿好似也感受到了什么,终于开始了移动,上下左右,晃动着尾巴四处摇摆着,水面之上形成一道道波浪,将先前那平整的镜面给打个稀碎,镜中的画面也随之消失不见。

岸边的长孙无忌此刻也是缓过神来,嘴中不由得叹了好几口粗气,就好似要将面前池塘上扬起的波浪都给吹平般。

看了看那早已走到前方的王权宁,长孙无忌连忙收拾起心情,提起脚步,追着前方王权宁而去。

此刻的长安城上,一桩桩诡异的事件不断发生,惊得街上那些个百姓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今天这明明就是朝廷所规定的休沐日,但此刻的大街之上,却是一个个高官的座驾相继出现,络绎不绝。

这真可谓是百官出行,哪怕就是平常的早朝都没这样热闹,毕竟早朝不是谁都有资格上去的,这种情形,哪怕就是那些土生土长的长安城百姓,也都只见过寥寥几次。

“快看,快看,你们知道这位是谁吗?”一名稍有见识的商人指了指远处的一人,“这位可是礼部的一位大人。”

“你们快看那位,那不是户部的大人吗!”一名衣着不凡的中年人道。

百姓们的惊呼一声高过一声,若是在平常,他们一定会为自己能认出这些大人而在别人面前骄傲好一会,但此刻的他们,看着街上这不时出现的达官贵人,心中唯剩下震惊。